遊牧人家
2012年8月16日 星期四
他在偷吃!
星期六大清早,大家都在埋頭忙著準備擺檔,市集裏的三個穆斯林教徒一早就爲了齋戒問題吵了起來。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這幾個星期正值穆斯林教徒的齋戒月。根據穆斯林的教條規定,所有的教徒(除了老的小的和病人及孕婦外),都必須在日出直到日落這段期間不吃也不喝。
賣海報的孟加拉小伙子一早就買了一大杯咖啡和烤麵包,大口大口地在衆人面前吃起來。像英國這種自由開明的社會,沒人會有閑情去管你穆斯林教徒有沒有遵守或要不要齋戒。這位孟加拉小伙子一面吃喝著麵包和咖啡,一面大聲地跟衆人說: 「我是穆斯林教徒,但我不齋戒。我認爲它沒什麽意義,花一個月齋戒,其餘時日大吃大喝,我不信這套!」市集裏各色國籍人種聼了都只是笑笑,沒有人有意見。
為手錶檔打工的另一位孟加拉年輕人有努力遵守齋戒。連續三個星期六都看他餓到有點臉青唇白。見他的同胞在衆人面前如此貶低齋戒的意義,他有點激動地用孟加拉語和他爭辯起來。我雖然聼不懂,但看他的表情應該是在責備他不應該說這番話。賣古董的巴基斯坦人這時也加入戰圍,用英語責備他可以不齋戒,但必須尊重有遵守齋戒的教徒!
三人一來一往爭論了幾分鐘,最後是手錶檔的英國老闆娘和顏悅色出來打圓場才結束了這場小小的紛爭。
我們在市集裏的伊拉克朋友胡先,早在三個星期前齋戒月開始的第一天,已經跟我們宣佈說他今年決定不齋戒。英國的夏天日長夜短,如果要齋戒,必須要忍受十八個小時才可以開齋進食。胡先說他受不了,但這是他和阿拉之間的事。看著那三個回教徒爲了齋戒問題在吵架,胡先搖搖頭,壓低聲綫對我們說:“Stupid argument!”
很不幸的那天的天氣非常炎熱,我們擺檔的那個市集是個室内市集。才中午十二點多,那位遵守齋戒的孟加拉年輕人看起來已經慘無人色了。我突然間有點同情他起來,同情他沒得選擇,生下來就必須是回教徒。下午兩點多,我在忙碌了一陣後,正想坐下來好好喝一杯茶,無意中瞄到那個守齋戒的年輕人躲在桌子底下偷吃漢堡包。我突然松了一口氣。因爲,我真的很擔心,他那天會餓昏在市集裏!
市集裏的幾個土耳其人沒一個齋戒。齋戒似乎跟他們沒一點關係。土耳其的穆斯林教徒絕對不能為穆斯林國家代員,他們可說是我見識過的穆斯林教徒中最開放,紀律最鬆散,也最不受教條限制的教徒!
他們多數是已經改良過的穆斯林教徒。十年前我們在camden market擺攤時認識一個非常要好的土耳其女性朋友,她抽煙喝酒樣樣行,豬肉也吃,什麽都不在乎。我曾經很好奇地問她,如果她在土耳其,她敢如此理直氣壯嗎?她說暗地裏很多土耳其女人都這麽做。她說那是她們和阿拉之間的事,而她們只需要和阿拉交待!我不知道她說得是不是事實。
有一年冬天,我和牛先生在伊斯坦佈旅行,每天晚上我們都在餐館裏見識到一堆土耳其男人明目張膽地在餐館裏喝酒。見我們是黑頭髮黃皮膚的東方遊客,有些還想請我們喝酒。我爲了證實我的朋友的説辭,幾乎每天都抓不同的人來問,回教徒不是不可以喝酒嗎?而我得到的答案幾乎都一樣:那是他們和阿拉之間的事。我告訴他們說,我們馬來西亞的穆斯林教徒如果喝酒被宗教司抓到,會被控上回教法庭。他們聼了都哈哈大笑,手指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Crazy!”
我們在越南居住期間,曾經和幾個馬來人及兩個伊拉克人在同一間房子裏生活了半年。那時剛好碰上他們的齋戒月。
有一個早上八點多左右,我睡醒後準備下樓吃早餐。就在我打開房門的一霎那,住在我們對面房的馬來屋友也在同一時刻打開房門。他看著我,我看著,還有他還在咀嚼食物的嘴巴和他手上捧著的盤子。
我突然想起英國有一句這樣的諺語:所謂的涵養,並不是說吃飯的時候不能夠把湯酒灑在桌子上,而是當妳發現別人不小心灑了湯或酒以後,妳能夠假裝甚麽都沒有看到!
所以,我“假裝”甚麽都沒看到!
2012年8月9日 星期四
肥肥黑黑大大隻
我的弟弟天生就不是一個瘦子,但也不是胖子。他從小就長得比同齡的孩子高大一些,但絕不是肥仔。他是屬於肌肉硬硬,高大健壯的那一種類型。而且他擁有一身黝黑的皮膚!
跟我們家住同一條街有一戶鄰居,他們家有一個跟我弟弟同齡的女兒。這個女孩長得跟我弟弟卻正好相反。她高高瘦瘦,皮膚白皙得就像豆腐一樣嫩滑,配上一頭披肩的長髮,像足傳説中的白雪公主!
白雪公主是鄰居家的獨身女,她爸媽一直想給她添個弟弟或妹妹,無奈經過多年努力還是不見成績。看我們家五姐弟每天在打打閙閙中長大,他們真是羡慕到不得了。
我們跟這戶鄰居相處還算不錯,他們家的白雪公主常常跟我們一起玩耍。但是這戶鄰居的爸爸有一個很要命的缺點,就是他很愛取笑人,而且似乎以此爲樂!
比如,他知道我屬牛,當時正值發育期的我,吃得比較猛,身上突然長了很多肉,他就取笑我說我健壯得像一頭牛。被他這麽一說,我自卑到不行,站在鏡子前左照右看總是覺得自己是胖妞。再有,我的三姐是個挺優秀的短跑運動員,他就常笑我三姐的腿粗得如大象腿!
最讓我們生氣的是,他常取笑我的弟弟長得和猩猩一樣「肥肥黑黑大大隻」。他說我的弟弟一點也不像華人!有時還會口無遮欄半開玩笑説,我弟弟是我爸媽抱回來領養的馬來小孩!
幸好我弟弟小人有大量,天生是個天塌下來當被蓋的人,一點也沒跟他計較。我媽媽有時候則是氣到不行,但也借此教育我們:不要隨便取笑人,你怎麽笑人,你就會得什麽果!
在白雪公主十出歲的那一年,她的媽媽竟然意外懷孕,給她生下了一個小寶寶,是個可愛的小男孩。我們五姐弟興奮到好像是自己的媽媽生下小寶寶一樣,每天都往鄰居家跑,爭著去鄰居家幫忙照顧孩子。
寶寶轉眼間就兩三歲。有一天我和弟弟又跑去鄰居家玩。鄰居一個來自詩巫,多年沒見的遠房親戚剛好來訪。遠房親戚看了看我弟弟,又看一看鄰居的兒子說:「哇!兩兄弟長得好相像哦!」
鄰居一臉驚恐,馬上搶著說:「不會像,不會像,他是鄰居家的孩子啦!」
回家後,我和弟弟把事情經過報告給媽媽聼。弟弟最後還天真加了一句:「媽媽,他長得像我,那不是跟我一樣肥肥黑黑大大隻咯!」
媽媽聼了雙眼一瞪,厲聲責備我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別取笑人,你們沒有耳朵聼嗎?」
2012年8月3日 星期五
倫敦奧運開幕禮精不精彩?
奧運會開幕典禮隔天是星期六,我們一早就到Portobello 市集擺檔。早早就到檔口準備擺檔的幾個英國人挂著一臉倦容見到我們一家就問:「有沒有看昨晚的奧運開幕禮?」
我點頭說有。
幾個精神還處於亢奮狀態的英國人馬上搶著評論。西蒙說:「這是我見過這麽多開幕典禮以來最有内涵的一個。我最愛工業革命那幕 ,真是amazing! 」
查理說:「聖火太震撼了。這肯定是奧運主辦以來最有創意的聖火!」
安東尼說:「我們向世人展示了我們英國人的sense of humour。我以身為英國人而驕傲!」說時臉上有英國人難有的激動。
祖麗說:「把我們英國人的國產,Shakespears的戲劇, Mr. Bean, James bond, David Beckham,Paul Maccartney 等等都搬上舞臺,有創意,有意義!」
大家七嘴八舌聊完沒多久,我聽到有人用中文說:「跟我們北京奧運開幕禮比起來,比啥呀?簡直是群魔亂舞!」
另一個則說:「對呀,有點像在看馬戲團似的。與我們宏偉的北京奧運比是天與地,差遠了!沒一幕讓人覺得驚嘆。」
「連英女王好像都看不下去了,在昏昏欲睡!」一陣大笑聲。
「就是嘛,我還是第一次看開幕禮看到打瞌睡。要不是等中國隊出場,我早早就去睡覺了!」又是一陣笑聲。
畢竟大家的文化,知識和成長背景不同!
2012年7月15日 星期日
是不是你殺了他?
我們一家三口近幾個月每個星期六都到倫敦的portobello 市集擺檔。
這個室内市集可說是一個國際大雜燴,有來自波蘭的移民母女,有賣銀飾的伊拉克男人,賣古董的巴基斯坦人,賣首飾的日本熟女,講西班牙話賣包包的年輕人,潑辣又幽默賣古董盤碗的意大利老婦人等等等。當然更多的還是地地道道的英國人。
市集裏最近三個星期來了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中國小伙子。他擺賣一些兵馬俑的銅像和中國首飾。
這個室内市集可說是一個國際大雜燴,有來自波蘭的移民母女,有賣銀飾的伊拉克男人,賣古董的巴基斯坦人,賣首飾的日本熟女,講西班牙話賣包包的年輕人,潑辣又幽默賣古董盤碗的意大利老婦人等等等。當然更多的還是地地道道的英國人。
市集裏最近三個星期來了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中國小伙子。他擺賣一些兵馬俑的銅像和中國首飾。
上個星期六,他的檔口挂了一塊非常搶眼的狐狸皮。那塊狐狸皮毛真的太搶眼,惹得很多逛市集的人都忍不住停下腳步問他是什麽動物的皮毛。小伙子很鎮定地一再重復跟詢問的人解釋說,這是一塊有一百多年歷史的狐狸皮毛!
過了大半天,有一個詢問的人聼了他的解説後,隨口問他道:
「那是不是你把狐狸殺了,剝下它的皮毛?」
中國小子連想都沒想就答:「是的!」
只見在他檔口後面那位一早就對那片狐狸皮毛很感冒的意大利老婦人翻了翻白眼,只差沒爆出她招牌的意大利粗口,嘆道:「oh! Give me a break.」
而我們則必須使出高境界的強忍功,才不會讓自己大聲笑出來!
只見在他檔口後面那位一早就對那片狐狸皮毛很感冒的意大利老婦人翻了翻白眼,只差沒爆出她招牌的意大利粗口,嘆道:「oh! Give me a break.」
而我們則必須使出高境界的強忍功,才不會讓自己大聲笑出來!
不久意大利老婦人走過來,對我們搖搖頭說:「真是神奇,那只可憐的狐狸在死了一百多年後,竟然是被一個二三十年前才出世的人給殺的!」
2012年5月2日 星期三
爸爸媽媽都不要Bersih 30
在倫敦Bersih 3.0集會的現場,看著幾百個冒著寒冷的天氣穿上黃衣的同胞。我問快三歲的妳:「紫嫣,妳最喜歡什麽顔色?」
妳答說:「pink colour!」
媽媽再問:「那妳喜不喜歡黃色?」
妳依在媽媽懷裏想了想,搖搖頭說:「不喜歡,我喜歡pink colour!」
不喜歡黃色沒關係,媽媽當然知道妳也和全天下大部份的小女孩一樣喜歡Pink。黃色也不是爸爸媽媽喜歡的顔色。可是4月28號這一天,爸爸媽媽卻和千千萬萬分佈在世界各地的馬來西亞同胞一樣,一起穿上黃色的衣服走上街頭向我們腐敗的政府表達我們簡單的訴求:我們要乾淨和公平的選舉!
看著妳跟著大隊人群有樣學樣地喊:Hidup rakyat, hidup bersih! 這固然逗得現場許多同胞哈哈大笑。媽媽心中卻~百感交集。孩子,妳還只是一個單純得像一張白紙的小天使,妳還不會明辨是非善惡,也不明白和理解我們國家腐敗的政策和骯髒的選舉,和你們這群下一代的命運息息相關!
妳在英國就只有爸爸和媽媽兩個親人,如果爸爸和媽媽因爲妳還小而找藉口不去參加集會,爸爸媽媽會愧對千千萬萬勇敢走上街頭爭取自己權益的同胞。
妳很快就要到入學的年齡了,我們的國家即使再壞再怎麽腐敗再怎麽讓人失望,媽媽總還是有個心願,如果情況允許,媽媽希望妳能在自己的國家完成中小學教育。因爲我們的家,我們的根就在馬來西亞!
4月28號,爸爸媽媽帶著妳在站出來,是因爲爸爸媽媽都希望,二十年或三十年後,我們的國家不會出現Bersih 30或是更糟糕的Bersih 300。
而到時是輪到妳像爸爸媽媽一樣,是妳和妳的丈夫帶著你們的孩子走上街頭參加這種集會!
而到時是輪到妳像爸爸媽媽一樣,是妳和妳的丈夫帶著你們的孩子走上街頭參加這種集會!
Bersih 3.0倫敦站的出席人數雖然只有500++,和祖國首都的10萬人++相比,是當然沒得比!但是同胞們集會的理由和要求卻一致:我們要乾淨和公平的選舉。
不分種族和宗教信仰的同胞們一早冒著10度左右的寒冷和下雨的天氣,集聚在馬來西亞駐英大使館前高喊口號,唱國歌。
不分種族和宗教信仰的同胞們一早冒著10度左右的寒冷和下雨的天氣,集聚在馬來西亞駐英大使館前高喊口號,唱國歌。
寒冷的天氣和連綿不斷下了整天的雨,並沒有澆熄遊子們心中的怒火和簡單的要求:我們要乾淨和公平的選舉!
2012年4月27日 星期五
黃帽老頭
我和牛先生曾經在倫敦Camden Town 的市集擺檔賣東西。市集裏有個和我們一樣來自馬來西亞的中年男人。
這個中年男人,一年到頭不管是春夏秋冬,冷天或大熱天,頭上永遠戴著一頂黃色的鴨嘴帽。我和牛先生因此給他取了一個外號叫“黃帽老頭”。
這位黃帽老頭,整條市集的人都怕了他。如果有幸被他盯上,就是噩運來臨倒大霉的時候。因爲他是個copy cat,是個愛抄襲別人的生意人。只要誰家的東西賣得好,他就想方設法也弄來賣,而且價錢一定要賣得比你更便宜。最糟糕的是,他的檔口就在街頭最顯眼處!
我和牛先生非常討厭這位黃帽老頭。我們不願和他打交道,即使和他同一個國籍,在同一個市集擺檔,見了面也擺臭臉不跟他打招呼。因爲他,我們兩個也變得幼稚,一度連黃色也討厭,尤其是黃色的帽子!
後來我們離開了倫敦,幾年後又再回到英國生活。如今我們倆在英國都擁有穩定的工作。偶爾我們還會回去Camden Town探望昔日一起在市集擺檔的戰友。聼老戰友說,黃帽老頭還在市集,還是狗改不了吃屎愛抄襲別人。可我們回去幾次都無緣再和他相遇。
算一算,應該有整十年沒見到他了。
4月28號,如果有幸在倫敦的Bersih 3.0的集會上再見到他。我們一定上前向他致敬,然後大聲告訴他:「黃帽老頭,你的帽子,真乾淨,好酷!」
2012年1月17日 星期二
馬來西亞華語
我有一個朋友和一個中國人談戀愛。
她和中國男人交往了一段時間後,和她說話,她總是惹我發笑。 比如以前見到我,她這樣問候我:「做什麽?去那裏死來了?」,是標準的馬來西亞福建式華語。
但自從和中國男人交往後,她說:「妳干啥來了?」說的華語還會捲舌頭!
有一個幾年沒見的老朋友來倫敦找我們聚會。老朋友聼朋友說的華語,滿臉疑惑地看看我,額間擠成三條綫再看看朋友,突然打斷了朋友的談話:「妳講的華語爲什麽會變了調?」
朋友說神州大地才是中華文化和語言的發源地,普通話才是標準的漢語。我們馬來西亞人講的馬來西亞式華語,不標準!
後來她和中國男人散了。
幸好她會‘回頭是岸’,很快恢復和我們講馬來西亞腔的華語。
我以前沒什麽機會和來自神州大地的中國人接觸過。十多年前搬去蘇格蘭,我有過一班來自中國的同事,也是我第一次和正宗的中國人接觸。她們見我的華語說得還不錯,很是驚訝,說真沒想到我們‘馬來人’能把‘普通話’說得那麽好!
因爲我說的是‘華語’,她們說的是‘普通話’,所以也發生過很多趣事。她們總是不厭其煩,很熱心地想糾正我的馬來西亞式華語,比如:
我說我的老公,她們說我的愛人;我傻傻地問人家什麽時候要結婚請我喝喜酒!
我說要借計算機,她說計算機是她家愛人的,要和他商量後才能借給我。後來才搞懂我要借的,是放在她桌上的計數器;
我說電腦,她們說是電子計算機;
我說快熟麵,她們說方便麵;
我說番茄炒蛋,她們說西紅柿炒蛋;讓我誤以爲柿子也能炒雞蛋!
我說冷氣,她們說空調;
我說搭德士,她們說打的;
我說吊水,她們聼到滿頭霧水。比手划腳後,才搞懂原來我的意思是打點滴;
我說‘別等我,妳們餓了就先吃先!’,她們笑到差點斷氣!
。。。。。。。。。。。
有一次午餐,一個同事煮了一道菜帶給大家分享。那天輪到我第一批去吃午餐,她交待我說她的飯盒上有一盒‘土豆絲炒肉末’,要我拿出來去微波爐熱一熱給大家分享。
聼完她的交待,我心裏想:土豆既是花生,花生就是土豆。嘩!這個人莫非有神奇的刀法,連花生都能切成絲炒肉碎!
我在存放食物的櫃子找了老半天,怎也沒找到她說的那盒‘土豆絲炒肉末’。把另一個中國同事拉來一起找,同事往我的頭拍一下,雙眼一瞪:「 妳要戴眼鏡了,這不就是‘土豆絲炒肉末’嗎?」
噢!‘土豆絲炒肉末’原來就是~馬鈴薯炒肉碎!
我問同事:「那你們怎麽稱呼花生呢?」同事說:「 就叫花生米啊!」我哭笑不得。
同樣身為龍的傳人,不同的是她們在神州長大,說的是標準的‘普通話’。而我從小在馬來西亞多元種族的環境中成長,我說的華語是夾雜了馬來話和各種方言變了調的華語。
我清楚知道我不可能和從小跟我一樣在這樣環境長大的同鄉面前說會捲舌頭的‘普通話’。我不可能和自己過不去,讓自己在自己的國家到處碰壁!
過不久,我要去蘇格蘭拜訪她們這些舊同事。再聽到我的馬來腔華語,也許她們會搖頭說:「這個食古不化的傢伙,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2012年1月9日 星期一
記得我剛來英國的時候(一)
2011年12月1日 星期四
貨比三家?
在這個物價節節攀升的年代,除了薪水,似乎所有物價都只見它上調,沒見它下降!
不久前去克羅地亞的杜布羅夫尼克旅行,一天内卻讓我們體會了克羅地亞物價的“節節敗退”!
一大清早,我們在舊城裏閒逛,對這座古老舊城讚賞不已,因而興起要更深入了解這座舊城的歷史。在一家店看上一本詳細介紹舊城的書,要價是120kn(大約13英鎊)。以我們不少的旅行經驗,很肯定這本書賣的是天價。
中午,走出古城外的巴士站,在巴士站旁的零雜店看到同一本書,賣價是99kn(11英鎊左右)。還是斷定他賣貴了!
然後我們就上了巴士去離開舊城幾公里外的新城買船票,無意中又看到有店家賣這本書,價錢是79kn(9英鎊左右)。還是嫌貴!
下午四點,登上舊城牆散步,城牆裏有家店也賣同樣的書。一看,嘩!59kn(大約七英鎊)。想想真的很喜歡這本書,好吧,乖乖掏錢買下它!心中還暗暗竊喜。
傍晚,坐纜車去山上看杜布羅夫尼克美麗的夜景。從纜車站走出來,又是一家紀念品店,而那本我們剛剛買的書就擺在最顯眼處,我轉身對牛先生冷笑了一聲說:「在山上,賣得一定是比天還高的價!」
兩人不約而同拿起書一看,媽的!只有29kn(大約三英鎊半)。
出外旅行就是這樣,幸運時不必比就能買到讓你滿意又便宜的東西。就怕比來比去後,錯過了這條街,就沒有了這家店。
當然在你的地盤,你要貨比三家還是三十家都沒有問題!
2011年10月12日 星期三
荷蘭:腳踏車王國
阿姆斯特丹中央火車站隔壁有一棟專門停放腳踏車的停車場。放眼望去,成千上萬的腳踏車排排座的壯觀場面,絕對讓你膛目結舌!
牛夫人雖然沒有一輛一輛去算,估計這個停車場至少能停放數萬輛腳踏車。
不管是男女老幼,燕瘦環肥,或是官商貧富,在荷蘭騎腳踏車從來都沒有被看作是區分高低貴賤的標誌。人們上下班,出門購物,載送孩子上學放學都離不開腳踏車!
牛夫人和牛先生尤其喜歡這種專門設計來載送孩子的腳踏車。
腳踏車專用車道!
綠燈走,紅燈停,橙燈準備沖!不管是開轎車還是騎腳踏車,大家都心知肚明。
腳踏車還有自己的專用車道及專門為腳踏車騎士而設的交通燈,讓它堂堂正正在馬路上行駛穿行。根據我在網上找到的資料,荷蘭全國連成一片的自行車路綫有長達1.8萬公里。看到這,牛夫人馬上就聯想到我的國家的腳踏車騎士在路上和汽車巴士一決生死的驚險場面!
牛夫人和牛先生一共遊過阿姆斯特丹三次。我們都無法理解爲什麽前兩次還沒有孩子時,我們沒有租腳踏車遊阿姆斯特丹。第三次去雖然多了一個兩歲的小牛魔女,但我們還是決定要讓她和我們一起坐上腳踏車去體會穿街走巷的樂趣。
孩子畢竟是單純的孩子,簡單的一件事也能讓她非常快樂。她一路上都在快樂地笑和叫喊。笑累了竟然一聲不響地在腳踏車上睡着了,還留了一臉口水。引得路邊的行人或在咖啡座喝咖啡的人都笑了!
騎車打電話,不知道算不算違反交通規則?
一面騎車一面沉思的憂鬱男!
這位公然穿著底褲騎車的老伯,在我們住的旅社樓下大街上來回鍛煉身體,經過之處都引來大家的歡呼聲。他老人家卻樂在其中,睬你都傻!
遊阿姆斯特丹最大的樂趣對牛夫人來説,就是在街上看騎腳踏車的人們,感受荷蘭獨有的自行車文化。
遊阿姆斯特丹最大的樂趣對牛夫人來説,就是在街上看騎腳踏車的人們,感受荷蘭獨有的自行車文化。
只是這個世界真奇怪,在發展中國家騎腳踏車代表著貧窮和落後,擁有私家車才有面子。而在歐美日等現代文明發達的國家,腳踏車卻麻雀變鳳凰變身成爲文明健康又環保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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